作者
苏希西
来源
苏希西（bysunxixi）
注：本文为《反噬：生物凶猛》的续集，后台回复“目录”可获取系列文。
04
雪亮的无影灯下，身着绿色手术衣的齐小可在刺眼的光线里睁开双眼。
麻醉已经做好，她全身上下毫无知觉，但是手臂依然被迫摊开，被牢牢捆在手术床上。
假安德烈和秦恒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体两侧，两人都是全副武装，从帽子、口罩到无菌手套，无菌手术衣，全身上下，仅仅露出一双眼睛。
假安德烈神情萧肃，眼寒如冰，只有秦恒看到她苏醒，双眼微弯，对她鼓励地笑笑，“小可，别怕，做完这个基因编辑手术，你很快就会长出属于自己的双腿。”
齐小可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是要给我植入壁虎的断体再生长基因么？”
秦恒愣了下，语气温柔，“嗯，看来齐敏以前跟你探讨过这个问题——”
他的话没说完，齐小可的泪如泉涌，“秦叔叔，我不要移植任何其他物种的杂交基因！我不想变成一个怪物，救我秦叔叔，求求你救救我！”
她漆黑清亮的眼神紧紧追随秦恒，自始至终没有看向“安德烈”一眼，只全力以赴向秦恒抛出求救信号。
秦恒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安德烈”，后者不恼不怒，沉声吩咐护士给齐小可戴好氧气面罩，偌大的手术室瞬间寂静下来。
“安德烈”一边通过旁边的智脑屏幕仔细观察齐小可放大了无数倍的DNA片段，一边平静抚慰，“小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手术开始前恢复你的意识吗？”
齐小可的口鼻被氧气罩扣得严严实实，只剩双眼怒目而视。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你，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融合动物基因的人类，有必要牢牢记住这一刻，是谁给了你新生，是谁赋予你断体再生长的异能基因，即便日后你变得强大无比，也要记住，是谁给予你这项福祉……”
齐小可呜呜咽咽地挣扎，目眦欲裂。
“安德烈”扭头看向身旁的智脑屏幕：“众所周知，人体染色体由双螺旋结构的DNA和五种蛋白质组成，在DNA的长链条上，不同片段有不同的作用，有的片段决定嗅觉的灵敏度，有的片段决定鼻梁高矮……“这些不同作用的DNA片段，就是我们常说的基因，不同生物有完全不同的基因片段，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生物属性，所以，改变基因，就能改变生物的形态和特征，植入其他物种的特异性基因，就能隶造出完全独属于此种生物的独特功能。
“人体之所以不具备断体再生长功能，也是基因所限，现在，我们会找出这部分受到功能限制的目标基因，将其切除，替换成具备断体再生长功能的壁虎的基因片段，乖女孩——”
假安德烈垂眸看向她，语气近乎疼宠，“别乱动，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手抖，把你的外貌基因替换成壁虎的片段……”
齐小可瞬间停止了挣扎，大大的双眼里汪着晶莹的泪，顺着外侧眼角哗哗滚落。
秦恒面带不忍地别过头去，假安德烈全神贯注在智脑屏幕上标注需要切除的基因片段，等到标注结束，他长舒了一口气，下达指令：“锁定——准备切除——”
话音未落，手术室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骚乱，以及纷至杳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假安德烈拧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身白色手术衣的巡回护士从外间跑过来，神色惶乱，“不好了！国家卫生部长带着FBI的特警冲进来，据说接到投诉，有人在基地进行非法克隆人的实验……”
“安德烈”狠踢了手术台下的基底部一脚，爆了句粗口，随后指示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启动克隆自毁程序！”
秦恒想要阻止：“那可是我们整个基地数十年来耗费巨资的科研成果，能不能试着保留？克隆实验研究室地处隐蔽，他们未必就能找得到……”
“安德烈”咬牙切齿，“你以为泄密的是谁？那个人有跟我一模一样的指纹和虹膜，对于整个基地，他知道得不会比我少多少，一旦秘密进行克隆实验的事实被曝光，你我都会把牢底坐穿的，懂不懂？！”
他转过头来，眼泛红光，面目扭曲地斥令工作人员，“赶快启动克隆实验室的自毁程序！立刻！！马上！！！”
05
一连串的按钮按下，期间需要密码，假安德烈口述，工作人员输入，等到最后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去，不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轰隆的爆炸声，旋即，周遭一切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假安德烈嘴角扯起狞笑，低头俯视齐小可，“现在，我们来解决你这个小麻烦——锁定标注基因，准备切除——”
咣地一声巨响，手术室外间的房门被踹开，一群全副武装的FBI持枪特警冲了进来，迅速以职业化的姿态占据各处地形，躬腰举枪，瞄准手术室里面，在他们身后，跟着身穿基地制服，面沉如水的安德烈，以及一位容貌陌生的华裔中年男子。
手术室内，秦恒看着那位华裔男子，双手轻微发抖，“怎么办，真的是卫生部部长，还有这么多FBI特警，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插翅难逃了……”
假安德烈狞笑，“怕什么？你忘了我们这间手术室无坚不摧吗？还有地下通道，除了你我和死去的齐敏，没人知道这里有通往外界的暗道……”
这间手术室当初建造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整体被笼罩在防弹加厚玻璃的里面，室内外可以通过传声器清晰沟通，但是除非从里面按下开关，否则任何人使用任何武器也无法从外面强行攻入。
特警们在连续枪击并多次使用手雷之后，玻璃幕墙依然纹丝不动，他们颓然地放弃努力。
隔着一堵玻璃幕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安德烈”面对面对峙。
室外的安德烈：“约翰，放弃抵抗，即刻投降，国家卫生总署的监管机构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室内的：“好儿子，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威胁我的，别忘了你最爱的女人还在我手里……”
室外的安德烈手一扬，有人从外面押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黑发散乱，形容狼狈，看到手术室的第一眼，齐小蓝眼圈一红，泪水簌簌滚落，“安德烈哥哥！”她冲着室内大喊，“你放了我姐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室内的安德烈碧眸一暗，紧接着嗤笑道，“安德烈，虽然你我有着一模一样的基因，但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什么？”
“你会心软，而我不会！”
他再次低头，冷静地瞥一眼旁边的智脑，吩咐作为手术助手的秦恒，“锁定标注基因，准备切除，并置换备用壁虎基因片段……”
罩在齐小可口鼻上的氧气罩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挣得半脱，无影灯下，她的脸白得如同某种瓷器，睫羽漆黑，一双清亮的眼眸哀恳地盯着秦恒，里面盛满让人不忍卒睹的晶莹……
“秦叔叔，”她呜咽开口，语音颤栗，“你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也不愿变成一个怪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假安德烈即将手起刀落，将标注基因全部切除的刹那，秦恒猛地握住他的手腕，“约翰，收手吧！”
假安德烈不敢置信地抬眸，秦恒这个既往无比温顺的下属此刻并没有唯他马首是瞻，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坚持道，“小可并不愿意动这个手术，我们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吧？”
假安德烈勃然欲怒，秦恒又道，“如果齐敏在世，想必也不愿看到我们如此逼迫她的宝贝女儿！”
假安德烈眸光闪动，“她并不懂基因编辑手术的奥妙，我们这是在帮她，而不是害她！”
“不同种类的生物基因杂交，我们只在动物身上成功实验过，就算手术成功，就算她能长出健全的双腿，你如何能保证在她身上不会出现意外的风险？她的饮食习惯会不会改变，她的皮肤会不会出现壁虎化特征，她会不会像她的母亲齐敏那样，在盛年死于基因编辑的副作用……”
手术室内的两名主刀在激烈争执，外面的玻璃幕墙上，砰砰的枪击声不绝于耳。
面对人高马大而又异常固执的秦恒，假安德烈第一次感觉头大无比，“那依你来说，该怎么做？”
“克隆实验室已经完全销毁，警方不会取得我们进行非法克隆实验的证据，把齐小可交出去，争取宽大处理！”
假安德烈凝眸盯了他一瞬，“好。”居然真的了放下了手术器械。
突然，在齐小可的惊呼声中，假安德烈顺手抄起旁边蓄满电的心脏电击除颤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秦恒的胸口处。
体格强壮的秦恒当时就被电得弹了出去，撞到墙壁，又反弹出去，他的心脏整体被直流电贯穿，全体心肌细胞的节律被打断，停滞了一瞬之后，由窦房结重新发起新的主导节律——
他的心脏被迫停跳了短短一瞬，就在这瞬间他丧失一切抵御力，眼睁睁看着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狠狠插进自己胸口……
胸前迅速被鲜血淹没，他捂住胸口，微咳一声，血痕从嘴角沁出，他努力想对齐小可挤出一个笑，可惜笑容尚未成形，庞大的身躯已经轰然坠地。
曾被秦翰养了11年，移植后又为他服务了整整6年的那颗年轻的，富有活力的心脏，此刻终于停止了跳动。
06
假安德烈的前胸以及双臂也染满了鲜血，齐小可被绑在手术台上，看着他提脚向她走来，惊惧得连瞳孔都急骤收缩！
“小可，你是齐敏唯一的骨肉，也是小蓝视若生命的姐姐，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但是……”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但是只有你死了，才能为我换来逃生的时间——”
他双手箍在她细弱的脖颈间，用力，再用力，齐小可处于半麻状态，全身无力，只有喉间发出惊悚的声响，没过多久，她全身猛地一阵痉挛，接着双手散在身边，头颅也无力地垂向一侧。
因为背对着玻璃幕墙，外面的特警包括卫生部官员全都无法揣测发生了什么，只有安德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猩红地抢过一把狙击枪，对着玻璃幕墙一通扫射，一把狙击枪的子弹射光，他势若疯狂地又要去抢另一把……
就在此时，假安德烈缓缓转过身来，缓缓挑唇，向他竖起中指，并绽出一个挑衅的笑，随即，他在手术台下一通操作，手术床移向旁边，下面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入口。
他跳入暗道，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前快速划过，这一挑衅的手势尚未做完，真的安德烈已经带着一对特警人员飞速撤离，朝着手术室下的楼层快速冲了过去。
从手术室下面正对的是一间硕大的仓库，安德烈带着特警冲过去，凭借着对基地构造的熟识，他迅速确定了手术床所在的位置。
手术室的暗道顺着墙壁直通到地下，安德烈在头顶的天花板和墙壁暗道的侧壁同时安装炸药包，经过数次轰炸，头顶出现一个大洞，依稀可见里面直通手术室，暗道也被炸开，有特警吊着绳索顺道而下。
安德烈顺着头顶大洞爬上手术室，他一眼就看到那个躺在手术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生。
她的双臂摊着，修长的脖颈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暴露在蓝色手术单的外面，那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暗红淤痕
安德烈呼吸几乎停滞，他快步跑上前去，第一时间用手指抚上她的颈部大动脉。
没有搏动！
他剧烈颤抖，但还是依照理智的指引，俯身侧耳去听她的心脏。
没有跳动！！
可是她的泪还挂在睫羽处，她的身体还是热的！
安德烈没有多想，双手掌交叉重叠，立即开始为她做起心外按压，三十下之后，他为她做了两次人工呼吸，连接着她胸口的心电监测仪上，一条直线静静地延伸着。
安德烈的双眼猩红，双臂按压的动作又快又狠，“齐小可，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床上的人儿静静地躺着，像一个没有任何气息的破布娃娃任由摆布。
安德烈持续不懈地按压，渡气，没有一刻停歇。
从被轰炸出的洞口陆续进来更多的人，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无数人静静地看着他徒劳地努力。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他身后的卫生部部长斯本瑟·李，终于红着眼圈试图阻止他，“让她安静地走吧，安德烈，我知道你尽力了……”
安德烈继续用尽全力地按压着，一边按压一边气息不匀地对床上的女孩诱哄开口，“醒过来，小可，我知道你听得见，拜托你醒过来，我再也不会把你独自扔下，只要你醒过来，我发誓，再也不会单独让你置身任何险境……”
他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砸在女孩苍白失血的脸上，“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突然，心电监测仪上，无尽延伸的直线猝然弹出一个心房除极的P波，伴随“滴”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出现典型的心室去极化QRS波群，接着是ST段，T波，在完成一整个窦性心电波形图之后，心跳终于衰弱却顽强地复苏，开始了跃动之旅。
07
齐小可完全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已是三天之后。
医院里白墙白地白色天花板，她睁开双眼的时候悸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依然躺在基地，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床上，在刺眼的无影灯下听着手术器械的清冷碰撞，全身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然而此刻的她感觉很温暖，她的一只手放在暖柔的被子中，另一只被握在一个男性的宽大手掌中。
她微微侧头，看到那个魂牵梦萦了数月之久的男人。
他长得真的英俊极了，有长而卷翘的眼睫毛，粉嫩如同樱花的菱唇，因为极度的困倦，他眼窝下出现淡淡的黑眼圈，下颌生出青色胡茬。
他的唇抿着，很多人睡熟之后双唇会自然而然松懈，甚至露出牙齿和牙龈，但安德烈并不，他是那种即使在梦中，依然会紧抿双唇的男人。
看相的说这种男人天性固执，也许是真的是这样。
当她在一片漆黑茫然中幽幽飘荡，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快地抵达那处漩涡中心，是他执拗地，坚韧地想要把她拖拽回去。
他时而怒吼，“你给我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时而诱哄，“拜托，请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发誓，再也不会把你独自一人扔下……”
为了他的誓言，为了那些成串砸落在她脸上的热泪，她拼尽一切气力，终于摆脱黑暗涡旋的控制，从轻盈的空旷中坠落下来，全身酸痛地跌回手术床上，呼吸之间，肺脏仿若万千针扎，而她终于放心地再次坠落黑暗，她知道这次，一定有人会悉心守卫保护着她。
那看起来像是沉睡的男子睁开眼，冰绿色的眼瞳深邃浓烈。
“你醒了？”他慢吞吞地抬头，“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大懒虫。”
“多久？”齐小可眨眨眼。
“三天三夜！”
“你一直陪着我吗？”
“切，怎么可能？”
“你说过只要我醒过来，就再也不会单独留下我一个人——爱哭鬼。”齐小可慢悠悠回应。
他滚烫的眼泪砸在她脸上，现在回想起来，可是相当令她受用呢！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是现在你令我不爽，礼物我考虑转送给别人。”
“别介，你一个大男人，没这么小气吧？”
“快哄哄我——”安德烈双手托腮，看着她的绿眸明亮得恍如绿色宝石。
“乖，”齐小可忍俊不禁，“快把礼物献上来吧！”
安德烈拉起罩在桌角一件物什上的白布，一个小巧精致的笼子露了出来，里面是一只全身雪白的白鼠，奔跑跳跃，灵动无比。
“送我的呀？”齐小可拎起笼子上的挂钩，仔细看着里面的小白鼠，“她长得真漂亮，眼睛居然是粉红色的！”
“你仔细看看她的两条后腿——”
齐小可定睛看着，良久之后，她不敢置信地开口，“天哪，她的腿，她的两条后腿……”
她激动地捂住口，泪水夺眶而出。
“是的，她的两条后腿都是移植过的，我提取了她的自体细胞，在体外成功培育出小鼠的各个脏器器官，其中就包括四肢、心脏、肾脏等……
“你看，移植术后，她恢复得很好，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运用克隆技术，成功培育出人类的单个脏器和器官。
齐小可眼泪汪汪地点头回应他，“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我会治愈你！”他把她紧紧，紧紧地抱进怀中。
“嗯。”齐小可揽住他的脖颈，眼睛变得红红的。
“还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她身体一僵。
“我在抢救你的时候，约翰趁机跑了，警方的人不了解基地构造，在混乱中击毙了一名约翰的克隆体，却让真正的约翰浑水摸鱼，跑掉了。”
克隆实验室启动自毁程序后，里面所有的克隆体都被销毁，但是狡猾的约翰之前复活了一名克隆体，在逃跑的过程中，这名克隆体做了他的替死鬼，骗过警方的围剿。
当然，这一切都是事后安德烈在解剖遗体后才发现的，被击毙的克隆体并没有过移植大脑的迹象，真正的大boss约翰，应该依然在逃中。
齐小可长舒了一口气，对她而言，只要安德烈回来，只要她和妹妹齐小蓝生命无虞，其他都不是大事。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的父亲——”安德烈欲言又止。
“我有父亲吗，妈妈说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
“你有父亲，据我所知，你的父亲就是美国卫生部部长斯本瑟·李，他无意中得知自己跟齐敏有个女儿，非常震惊，在做过DNA验证后，他非常强烈地希望，自己能跟你相认，而他的太太和儿子也表示非常期待……”
“这么说来，我又有家了？有父亲，有继母，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安德烈笑着点头，“是的，只要你愿意。”
“可是，他们会接受小蓝吗？”齐小可又忧心忡忡地道。
“最近这几天，你父亲的太太经常来病房探望你，她和小蓝相谈甚欢，直嚷嚷着要把小蓝认作干女儿呢……”
“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跟亲妹妹去争宠吧？”齐小可又哭又笑。
“你还有我呀，傻瓜！”安德烈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比我宠爱你更多。”
注：本文为《反噬：生物凶猛》的续集，后台回复“目录”可获取系列文。
推荐阅读
1.长鱼鳃的少女（全文）
2.半入寒江半入云（全文）
3.神医张良凯的救赎与被救赎（全文）
苏希西谢谢赞赏，一块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