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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传统绘画中的“荒诞基因”

维名

由于在西方文化中,“荒诞”的审美概念出现的时间相对于中国较早,在这个界定之前的所谓“传统绘画”的结构就比较简单。西方绘画中的“荒诞”基因最初普遍以宗教与原始崇拜为主题,并且多以壁画的形式呈现。这个时期的荒诞主题来源于人类对自然的崇拜与敬畏。这样的崇拜促使人们将他们未曾了解的自然现象、生物种类超自然化处理,并加以崇拜。

从西方艺术的发展看来,怪诞是荒诞的前身。怪诞一词其实就是因绘画与造型艺术而来。在有关于怪诞的接受的效果上,绘画和造型艺术类等传统的视觉艺术史最能直接的给观者营造和传达一种怪诞感的。观者只需“一眼”,凭借着接受到的视觉图像,就能够直观地判断,是否面前的形象符合视觉经验常识。原始的洞穴画、埃及壁画、古希腊的喜剧、但丁的《神曲》(这个时期的荒诞还没有形成审美,只是有了荒诞的概念,却没有成为一个美学范畴,还停留在怪诞、滑稽的层面上。“概念与范畴不同,概念上升为范畴需要量和质的转变。”周来祥先生认为:“美学范畴是在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过程中产生的。”[1]

博斯《人间乐园》

基督教艺术(中世纪时期的受欧洲,基督教占统治地位,其对社会与人们精神层面的统治效果甚至影响了这一时期的社会生活与意识形态,在这个阶段,上帝是人们精神世界的中心。在这一时期,基督教文化影响下的中世纪艺术,统称为“基督教艺术”。)也蕴含有“荒诞”的基因。一些作品为了对圣经故事中的诸神的力量进行宣传,通过绘画艺术作品具体化地描绘了一些神话故事,其中包含有一些有着像蝙蝠一样的翅膀的,有可怖的面容的恶魔形象,他们是罪恶的象征,一些绘画作品中甚至还描绘了包含着严酷刑罚的地狱的恐怖场景。(这一点与中国文化中道教描绘地府的轮回与惩罚相似。)宗教艺术利用绘画,将圣经的世界中在人间具体化,以达到在人间散播宗教神权的威慑效果,加强人们对神罚的痛苦与恐怖印象,使人深深地相信所有超出教规教义的人都将置于永恒的惩罚中。被威慑与控制中的人们,其个人主观意志是不被允许的,所有的行为都要在教规教义的约束下进行,甚至不允许崇拜其他的神。但在这样的严苛的宗教统治背景下,基督教艺术中的所有的正面形象自然不允许有任何偏差。所有怪诞的、变形的形象都是出现在为了给人们带来恐惧感的形象中的。

但同时,在中世纪时期狂欢节文化盛行。“狂欢节文化一般来说并不完全属于纯艺术的领域。它处于生活和艺术本身的交界线上。实际上这就是生活的本身,但它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游戏方式。”[2]狂欢节并不是脱离生活的艺术活动,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就是生活。“狂欢节上,人们不是像对待艺术作品那样保持距离、袖手旁观地观赏,而是能够真正地将其作为一个生活活动去参与其中。在狂欢节中,人们深入其中,只能按照它的节奏和规则生活,而没有其他的生活空间,全然要服从狂欢节活动的一切。在这个进程中人们的生活全然是一个特殊的状态,期间的秩序和规则都是和日常不同的。人们渴望狂欢节,渴望在狂欢节中打破常规,得到再生和更新。在这种节庆的时刻的疯狂所包含的,不仅是对陌生的恐惧,对神圣事物、对死亡的恐惧的假想型战胜,还有人们想要突破权利、规则和人世间的统治者、上层以及所有对人的限制的因素的向往。

皮特·勃鲁盖尔《尼德兰寓言》

这样的狂欢节文化和博斯的艺术作品中的精神内核是很相近的。因为狂欢节文化本身就具有一种“双重性”。大多数的节庆活动的发生都与自然、社会和人的危机、转折有紧密的联系。死亡、再生这样的转折与更替的因素一直是节日和庆祝的主导因素和永恒主题。而狂欢节,集新旧交替、死亡与更新为一体的特点,就是其“双重性”的所在之处。博斯之所以能够在作品中以狂欢节的态度创作,在作品中以奇怪的形象讽刺教皇,讽刺宗教系统,倡导宗教改革,这一切,都是以14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宗教改革,提出了“以人为本”的思想为基础的。

博斯的作品用诙谐和幽默的态度感受世界,将一切都当成娱乐与消遣,在这样的背景中,在狂欢节的氛围下,所有人好像都会脱离原本的身份和固有的面貌,不自觉地流露出人性本身的另一面。除此之外,博斯运用狂欢节文化作为创作背景和媒介,我们也能从中感受到一些深意。现实世界的生活何尝不是和一个从不结束的狂欢节,人们参与其中,就不得不按着一些节奏和规则去生活,身在其中,为其疯狂和焦虑,又无法脱离。而在不为人知的背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样子。

勃鲁盖尔继承了博斯的艺术风格,从其艺术品中不难看出他喜爱幽默的个性,作品中常常出现很多夸张的艺术造型。据说当时很多名门望族都热衷于收藏勃鲁盖尔的画,并且请他创作指定主题的作品。勃鲁盖尔很多作品不是在描绘庄严的宗教故事,而是以描绘身边的老百姓,如农民、商贩的生活以及民间的民俗、寓言故事为主题的。观察勃鲁盖尔存世的作品会发现他的想象力和幽默的表达隐藏在作品的角落中,很多人物造型与情节安排看起来既合乎逻辑却又让人感到奇异而怪诞,已经具有了现代意义上荒诞的反逻辑的逻辑构成的雏形。例如飞翔的鱼、长着大人外貌的孩子,坏主教、向猪撒花的人等各种细节,十分的荒诞幽默。在他的《尼德兰寓言》中,仿佛描绘的是普通的市集的场景,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寓言故事的大合集,画面中不少小场景中的细节,都是当地人耳熟能详的故事的一些暗示。画面的氛围看似欢快热闹,仔细观看之下,每一个人物在进行的动作都荒诞不堪,充满了戏剧性。蓝色屋顶上方窗口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正强行帮一个红发的人剃胡子,这个场景蕴含的是“欺其无智”的谚语;房子前的小广场上,一个带着蓝帽子的人将玫瑰花撒向他周围的猪群,这里暗指着一个和中国的“对牛弹琴”类似的故事,是无奈还是在暗暗的嘲讽撒花之人的愚蠢呢?这些互无关联的寓言被安排在一个丰富的大场景中,融入到本来就嘈杂的市集场景中看起来十分的真实,但其实每一个细节都包含着创作者极强的主观性。

注释:

[1]周来祥《荒诞的溯源与定位》;中国社会科学网

[2][俄]巴赫金,李兆林、夏忠宪等译《拉伯雷研究》;河北教育出版社,年版,第8页

编者注:此文为论文《荒诞的启示——论中西方艺术中的“荒诞”表达》中的部分

编辑:zhutoume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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