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家深度访谈干草部落女诗人阿

《访谈家》益众生

↑诗人阿B(年12月在乌镇留影)

诗歌与旗袍的弥合之痛痒

——张后访谈诗人阿B

张后:在百度上搜索诗人阿B(毕翼)时,“首款诗歌旗袍创意设计者”引起我的好奇,据说年诗歌春晚上这款诗袍三米拖尾上是海子的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整首诗,被称赞为旗袍史上的首例,是向诗人致敬还是对诗歌的一次礼拜?作为诗人你用另一种形式超越了写诗的文本,是怎样的一种探索?

阿B:诗歌旗袍的开发是我和柒布了品牌实质性的理想目标,大概与我不满足普通成衣的标准化量化有关,因此纠结的地方是对于一个创业时期产品运营方面你该不该有艺术家的冲动,因为那样总会有任意插入或截留部分对正常时间的破坏性,但我有时就会不由自主,这的确是我的一个毛病。记得当年艺术家枫翎在关掉她的领袖服装店后表明她还是喜欢做作品,大概也有这样的原因。

年9月在台湾花莲参加第35届世界诗人大会时,我带了一款本白色丝麻做的小拖尾旗袍请各国诗人签字留念,后来,我经过思考后决定独立为中国诗歌春晚首任形象大使若离定做一款诗歌主题旗袍,我与春晚组委会达成共识的决定就在颠簸的大巴车上,湖北诗人若离也在同行的车上,最终结果是选择杏红色暖色系,材料以棉和天丝绡缎结合,因为是赞助的关系,春晚组委也就听之认之了。当时公司正面临宝苑国际随时停电和开发第二年服装春夏款的压力,我突然插入这样一个创意制定,的确给全体和自己带来不小的挑战,以至于进行一半我们的主设就突然不辞而别了,后来大概又耗用了一个半月才最终完成。并得到春晚组委会一致的夸赞,他们说“诗歌旗袍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从主题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选择上一方面寄托了对新诗百年的春暖花开景象的向往,另一方面的确是对海子的敬仰之心,海子可以在他25岁之前完成他对国家对亚洲对土地对家园的抒情是了不起的,尤其是他的《以梦为马》和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给后来的中国旅游和地产开发都赋予了一定意义的文化内涵。

我是一个喜欢各种尝试的人,不怕辛苦和劳动。诗歌旗袍的创意尝试对于我来说不是偶然的,当年艺术家陈庆庆的连折屏风对我的启示就很大,我曾一度想做诗歌屏风搞个展览,跟苏非舒提起过,他很感兴趣并说可以策划同时再弄一场朗诵。弄完北大那场有关道德经平面展览之后,又尝试完成了两首诗歌的平面读本创作曾参加过卧夫等策划的一个展览活动,再后来就是尝试诗歌旗袍的创意,当诗歌被另一种形式表现时远比从口腔从几页A4纸或一本诗集上的那些句子要生动,完全可以是有形的。去年在宋庄看了牧野策划的那场诗歌展览后,我真觉得可以继续抽时间更多尝试,并完成我的诗歌展示读本搞一个展览。

细想一下,这个时代真的是文化理想可以随时落地的好时代,因为各种时机的可能。创造性也是一种基因的表现,这方面我母亲绝对是有天赋的,思想与动手能力是任何一种创造的辅助工具,我幸运地遗传了那么一点。做了柒布了服装之后,一直有一种想法,融合古典诗词或现代诗歌元素,最后选择现代诗歌,因为旗袍是过去现代诗是当下。目前诗歌旗袍已经作为柒布了春夏季发布的核心单元。

张后:很奇怪,你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创作并发表诗歌,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出版自己独立诗集,写诗对你意味着什么?目前为止,你自己认为哪一首是你的代表作?它的创作背景源于什么?

阿B:这个问题就像问一个大龄未婚者你怎么还不结婚一样,大龄者会说缘分未到,我是不是也可以说缘分未到,从另一层意义讲似乎我对诗歌没有绝对的在乎。有一年出席台湾花莲世界诗人大会时北塔说:诗会有新书发布的环节最好带着你的诗集现场发布一下,我说还没有独立诗集争取明年吧。第二年去布拉格时北塔又问诗集出了没有,我说还没有,北塔说:阿B你出本诗集有这么难吗?

其实我一直在努力并做准备出一本满意的诗集,特别是想在作家出版社,从曾经的3万5一个书号到现在的7、8万一个书号忽然无从感觉了。曾经委托出版的同学内部报送去人民文学和作家社我的诗歌和散文部分书稿,反馈是作品质量不错,书号钱还是降不下来,还有一种可能名气不够大的原因。目前为止的确想画一个句号,由于自己的过于理想主义和犹豫,主观上限制了出书计划,是自己对不起自己和物价涨幅无关,继续努力,说不定有一天书号也能和股市一样忽然暴跌一下,我再趁机买入。

诗歌真正对我产生意义的就在于它让我更加接受生活的给与和打击,而且它绝对是我精神财富的核心部分,这些年经历和放弃了许多事情,值得安慰的就是还拉着诗歌的手,目前为止许多已是身外之物,包括父母的叮咛包括童年回忆包括婚姻过程包括女性自身成长包括做品牌包括成功不成功,唯有写诗读诗还值得沾沾自喜和自以为是一下。就诗歌本身它看似虚无但绝非虚无,它看似无形绝非无形,所以你看人活到后来所能延年益寿的不是肉体而是精神,再具体的说这么多年我与诗歌是自愿和自觉的,轻松或不轻松的。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想问:诗歌到底是什么?解决什么?达成什么?诗歌是泄愤的子弹,是安抚的手,还是盛夏的泳池?

怎样来定义代表作,是高度、技巧还是影响?我多次指出写于年的《新世纪醒来的干草是否可以发出尖叫》组诗(行)为代表作,其考虑是这组诗里“小我”的彻底消失,“我们”的主观出现,对苦难的关怀、给与出现,其实近年来还有一些诗也可以代表我,只是过于碎片化。这组诗的创作周期为两年左右,是在六里桥那套布局特别有文化石背景墙、地台式睡床、桑拿板吊顶、纯松木落地书柜和56个射灯的房子里,那套房子现在回想都有留恋的味道,那一时期也是我生活最有品质感的几年,期间也画了一些素描,有更好的闲情创作写东西陪母亲,房间里每天都有鲜花绿草和香气,那期间母亲经常滑着轮椅到我房间聊时政和沙尘暴和有关梦里的父亲,偶尔还会因她的婚姻和离婚话题争执吵架,和解的方式经常是给母亲读诗,读写给她的诗也曾经读过第一稿醒来的干草是否可以发出尖叫。记忆中我一共写过3组大诗,有《婚姻者对婚姻的拷问》、《隔离期间》名字不确定以及醒来的干草这一组,《隔离期间》好像是最长的一组,属于日记形式,写作背景是非典被隔离20多天消磨时间的状态和思考,好像行数是最多的。写大诗需要绝对的大块时间和情绪连续,绝对是奢侈和过瘾的事情。一般来讲大的灾难苦难和时局变化对写诗是有干扰的。

↑左起:刘博、刘霞、杜东彦、阿B、娄方、枫翎、西娃(年圆明园)

其实每个诗人的诗歌都是每个时代的情绪和秩序的痕迹,诗人对一个时代的贡献不雅于一个政治家一个商人,影响一个时代的文明不仅是纯物质和科技化,一个时代如果没有几个大小诗人诞生是极其缺乏精神美感和僵硬的,诗人应该是一个时代长河里的一条红鲤鱼,一个浪漫的殉情者。而诗歌给与你活着更为生动一些的情感细节,这些细节经过汉语的协助被分行称为诗,成为你另外生成的血液,所以写诗就是在造血,不停的写就是在循环造血。所以写诗比不写诗的人都会年轻一些,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的。所以我曾在许多年前印名片时就在名字后面加上诗人两个字,诗人的标签意味着浪漫、脆弱、与主流之外、或者生活能力弱小贫穷、或者狂放不羁等。或者还表明你在生活和欲望之外还有着一份文艺的自在和安全感,还有着一份脱离低级趣味的心情,甚至是任何苦难临近时的解脱。我一直认为诗歌是生命的绑架,就范的过程里是真重生真解脱,相信每一个诗人都会因写作死去活来的时候。

张后:从你的一些诗歌里似乎可以看到和疼痛、饥饿以及挣扎有关的事物,有些语句带有深刻的冷冽感,这与你的外在有些不符,一般来说疼痛与伤害和不满足有关,你给旁人看上去优越感挺强的,很关心你是怎样与这些表现建立书写关系的?

阿B:其实很想回避这个问题,因为是关于疼痛,对幸福的回顾等于又幸福了一次,对疼痛的回顾等于又一次疼痛,而疼痛的损耗是大于幸福的。我对疼痛格外敏感的原因可能与巨蟹座天性敏感缺乏安全感但又对疼痛的好奇敏感有关,另一方面大概是年父母突然离异和后来的贫困有关,我承认疼痛是因人而异,被呻吟的对象也是因人而异,所以这么多年我要感恩那些光临与我的疼痛。对于我来说疼痛既是一个礼物,也是一个毛边草帽,我的态度是接受和戴上它,这样也好从容一些的走下去,因为上天给你的就是不幸大于幸福。我一直觉得母亲与疼痛有直接关系,可以这样理解:她在完成十月怀胎后的生产疼痛的第一个聆听者就是我们自己,母亲是第一个制造疼痛的人也是教会你认识疼痛的人,至少我的母亲是这样,她的悲剧既有腰伤后的自卑也有性情上的要强使得她直到生命终结都没有找到一种解决的止药,我曾经写了一篇散文发表在吉林《作家》刊物上,我以我的微弱向母亲发出责难与心疼的体贴。

那一年,在西交民巷诗人艺术家孔宁的院子里,我约来在做画廊的诗人范学宜想策划三个女诗人与三位母亲展览读诗活动,巧合的是我们三个人都是东北人,我们的母亲都是有病的人,我们都写诗画画眷恋母爱,所不同是三个母亲的病因各异我们回顾体验的疼痛也各异,记得我在讲我母亲的时候是靠在院子中央的树干上,讲着讲着我就泪流满面鼻子流血。后来我们一致认为疼痛是可以感召可以遗传的,有感的是我们都被母亲的疼痛之光笼罩了N年却无力自拔。被疼痛所扰所牵制所钟情所付出,最终你便成为疼痛一份子,包括你的细胞你的眼神你的每一根细小皱纹,成为疼痛的火种发芽蔓延再成为具体的悲伤情绪,或再达成诗的原因和分行,我们就有了悲伤的资格、力量成为一个写诗的有悲悯之心的诗歌女儿,相信这几位母亲会在天堂那边因满意而鼓掌的。

事实上疼痛也是有魅力的,它远比其他感受更刻苦铭心,既有毒的力量致使你死去活来或彻底绝望,又如另一类甜让你喜欢偷偷地咀嚼一下。这两种感受都给过我,我接住了个别时间用文字转化了它,所以我也是有幸的,坚强的。因为我始终没有让他成为我的负担。

↑左上年非典时期的天安门、右上年干草活动现场、下年冬,左岸公社的《0度或者FREE》诗歌朗诵

张后:近两年在一些活动上发现你穿旗袍的时候挺多,有代言意思吗?去年底参加你们春夏新品发布会时,知道你在做一个服装品牌,衣服的风格挺文艺的,为什么定义为柒布了新中式文化女装?做品牌和写诗有什么区别?

阿B:就当以身试法吧,这个法既是柒布了法门,试好了就会如意靠近七步,反之就会七上八下的折腾,我把“七步之遥”放进品牌的理念里也希望通过努力达到事物的理想高度。其实七步之遥可以是七步还可以是17步或步,怎样走好七步后转身面对镜中的自己,就是我们给到自己审阅的美好时机,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匆忙的,不加思考的忽略掉七步之美,但如果要求你必须走到七步后回头,你是否刻意一下让自己优美一些舒适一些?我曾经试过好多次,答案是你好像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好多优点,比如轮廓、上扬的眼角和体态等等。至于代言的问题,许多人也不止一次地说过,阿B你自己代言柒布了不是更合适么,因为你明白那些衣服并且完全能把味道穿出来,我的确以自己的践行给了这些衣服一个高度,但这不意味着整盘“柒布了”只是我的唯一,它真正的两岸是市场和人群,它的载体既是文化优雅的也应该是大众默认的,这也是这些年我和我的团队艰苦不二的努力方向,让柒布了的风貌再朴素再接地气一些。

柒布了的文化文艺性应该是取决于我自己的内心和向往,还要归结于北大二年文创的学习所获,文化与创意、文化与文化品牌创意的概念曾一度让我着迷,忘记是哪一位老师的哪一堂传统文化复苏的课对我产生了电击,我开始在书柜里找出封存已久的《道德经》找到“上善若水”和“厚德载物”那两章,然后就是找机会落实创意,先是创意制作了游学期间的09级“此致文化创意敬礼”主题T恤受到好评,然后是那组在百年大讲堂上展览的“此致文化创意敬礼”主题延续的雕塑、平面影像制作,第一次将道德经元素运用,之后就是柒布了新中式文化女装的实现。当初在策划组织这几个字包括商标时,我就开始思考和定义柒布了的文化身份和属性,所以提出:未来,文化是最大的奢侈。只有穿戴文化出行,才能不被生活淹没。以此也尽一寸对北大给与的报答之心,我希望这个观点不仅受益于文化人和社会精英本身还要服务于更多人及更多需要文化身份的人,这也是我的理想初衷。为此,我和我的团队一直在努力和探索。经过了这几年的颠沛流离和艰苦努力,柒布了在一定范围里已收获到行业认可和市场的欢迎,尤其是一些甲方、渠道和跟随的VIP粉丝们,尤其是深圳原创设计师时装周平台给与柒布了的鼓励和肯定。他们永远是柒布了的天时地利人和,永远值得我们感恩挂齿。

个别时候我会问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轻松地写点诗画点画,为什么总会选择一些不太擅长的实体去干去体验去难为自己去折腾属于自己的那份好时光,要证明给自己看还是不甘心什么?从曾经的北京阿B休闲城到佰家佰秀工作室到现在的柒布了,为什么要特别喜欢具体艰苦的东西?是有病还是命局?自己的基因结构里到底哪一种更为不安分一些?

比较而言柒布了应该是自己理想的一次真实兑现,做自己和自己周边人喜欢的具有文化性带一些中式元素、独特时尚不雷同的衣服,仅此我是满意的。做品牌和写诗都是付出都是一项不太平凡的劳动,写诗是轻体力做品牌是重体力,两种都是付出,目前从回报的角度上看诗歌更为直接一些,做服装品牌实在是艰苦不讨好的劳动,这四、五年的时间里我选择的自讨苦吃的意义在于:我喜欢我能够,所以坚持至今。因为这四、五年是服装业最彻底性低靡最兵荒马乱最毁灭性的时间里,我一不留神现身在服装圈不是完全的头脑发热,应该是情怀或是满市场找不到我要穿的一种衣服的理由,这理由竟会是我进入服装圈的原始驱动,不相信也要相信,因为是事实。还因为我是个写诗的。比起写诗的痛苦,做品牌的痛苦是做着做着,你就被老板这两个字绑架了,即有趣又遭罪,因为你做品牌有商业行为,你就要置身在一个比创意设计难许多倍的管理、招人开人、市场规划和潜规则等等的旋涡里,有时自己还要当自己的搅拌机。

做企业做品牌消耗的能量更多是精神性的,肉体可以瘫倒休息但精神紊乱就会醒着失眠,通常在谈及做爱被认为是肉体的事;其实做爱一方面也来自于精神的指令,做爱无法从本质上解决精神的困顿,诗歌相反可以作为精神的一方春药,我一直这样认为,精神舒畅了就有力量和办法生活和工作,疏解和给氧,等同喝一口酒抽根烟提神儿的效果。近些年我许多的诗就是在上下班的路上以录音和手机的方式完成的,可以看出我需要抽离或暂时分裂我与工作的关系,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抵抗力气,我充其量就50多公斤,风来了我自然会倾斜的。

张后:能具体谈谈“干草部落”女诗人公社吗,为什么叫“干草部落”?女诗人应该是花朵雨露,为什么会起这样名字?这些干草都是哪几位,她们境况如何?现在还和哪些干草诗人来往?

阿B:干草部落从成立到基本消失近五年时间,按照十年一个品牌的概率来讲五年照理是品牌落地和继续的节点,但就在、06年,我的重心转向陪读并开了一个工艺品工作室,刘霞也离开人民日报全力打造宋庄的树美术馆,娄方由于再度恋爱也减少了回国的频率,所以干草部落真正意义上进入了冬眠。为什么把它和品牌并论,原因是它在四年多时间里成功举办了几场一定规模的诗歌朗诵会,出版正式非正式两本诗集,而且在北京的诗歌圈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曝光率,关键还在于整体成员文化结构生活姿态上的匹配及时尚美感。核心成员基本上是北漂,刘霞来自河北,东彦和白荷来自内蒙,潇潇来自四川,刘博来自河南,丹丹来自辽宁,娄方和我来自长春。为60、70、80后。

干草部落灵魂为诗人娄方,我们既是长春老乡,也是北京鲁迅文学院校友,私下里她贴有中国杜拉斯的标签,一头金棕色钢丝发具有很强的标识度,她那时一部分时间在美国一部分时间在国内诗歌艺术圈里。上世纪年我们在北京站不期而遇,那时我还经营一家文化时尚风格的休闲城,娄方曾带着许多艺术家和电影人来此休闲娱乐,也时常邀约我去通州艺术村许多知名画家家里看画。年由艺术策展人童振刚与娄方策划的红场秀女性艺术展及诗歌活动,娄方第一时间邀请了我,我主动提议可否邀约当时处于地下摇滚的“二手玫瑰”同台,我大致描述了二手的风格,童振刚说可以尝试,于是我电话主唱梁龙,又和娄方亲自约见了梁龙还吃了饭,梁龙即温和又爽快地答应了。这场原本为女性绘画诗歌艺术活动由于二手玫瑰二人转式摇滚的艺术风格混搭独特到许多人不解和议论纷纷,某一年听说“二手玫瑰”一张门票上千元时我们忍不住回想当初零报酬同台是多么牛的一件事,那天梁龙演唱了“让一部分艺术家先富起来”、“我怀孕了”等自创曲目,特别大胆和张扬,从某种程度上颠覆了通常意义的诗歌朗诵,酷到极致。当时参加朗诵的有娄方、孙平、刘霞、杜东彦和我等几位女性诗人,由此奠定了干草部落的基础。那天来现场的诗人艺术家非常多,所有的包厢都挤满了人。红场秀之后大家觉得意犹未尽,在某一次聚会吃喝时刘霞提出再搞一场诗会,东彦说要不我们以集体的形式是不是更有力量,要不成立个女诗人公社吧。干草取自于我曾在北京财富中心另一场朗诵会的长诗《新世纪醒来的干草是否可以发出尖叫》,那场朗诵的主题就是:干草部落。干草寓意为生死轮回,死而后生繁衍不绝的意思。当时少数人不完全同意,认为干草是不是太过于萧条,但几天之后即将要做活动背板时,想出的几个概念词也没有被通过,最后也就默认了干草,正式定为:北京干草部落女诗人公社。初始社员为:旅美诗人娄方、媒体诗人刘霞、媒体诗人杜东彦、自由诗人阿B、文联诗人白荷、地产诗人刘博、老板诗人丹丹。财富中心诗会现场吸收了艺术家枫翎,后来诗人潇潇、作家诗人西娃也加入其中。

干草部落从创建到隐没应该是四年左右时光,这一时期国内诗歌和诗歌圈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小范围的读诗会也是相当活跃,干草部落除了一些自己策划的主题性诗会,还曾参加过北大诗歌节雕刻时光干草部落专场、第23届世界诗人大会等,举办过十几场特色主题诗歌朗诵会,先后出版过合集《由来由去》和正刊《干草部落》,从年至年期间每一个月至少两次出现在三里屯圆明园诗人王强的醉三江、艺术园区,通州武夷花园画家村、圆明园、望京黄珂的黄友会、老贺的猜火车俱乐部和海燕的工体布言布语服装店等。在那时,干草部落的女诗人大都经济独立好吃好穿,既滋润又文艺,无论朗诵会还是聚会都有献花掌声媒体跟踪报道,按照当时的景色,干草部落已完全具有文化投资经营的价值,只是每个人各有忙碌无法被统一和具体排练,所以也就仅限于民间自娱自乐。虽然如此,干草部落在那时的诗歌跑马场还是留下了痕迹,作为诗歌这件大褂上一块优美的补丁,被写进《中国诗歌三十年:当今诗人部落》作者:孙琴安(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8、1)。

当代诗坛派系:不必挂靠政治民间诗社绵延不绝(年09月18日09:03东方早报)这样报道——

一个几乎已成定论的事实是,自北岛、舒婷、芒克等一批诗人崛起以后,中国的诗歌开始了一个新的里程。其实,在其后三十年来的发展过程中,中国诗歌又发生过许多新的争论、分歧、裂变、分化与重组。在“朦胧诗”争议之后,又出现过“后朦胧诗”、第三代、中间代、知识分子写作、民间写作等许多诗歌现象。就区域和派别而论,又有白洋淀诗群、今天诗派、非非主义、整体主义、存在主义、莽汉主义、撒娇诗派、丑石诗派、新死亡诗派、中山诗群、圆明园诗群、下半身、干草部落等,真可谓流派纷呈、多姿多彩。直到今天,仍在变化发展,七后、八后正纷纷登场或跃跃欲试……

↑后排:阿B、黑大春;前排:娄方、潘无依、芒克(年醉三江)

由刘霞策划全体成员集资在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干草部落》合集的前言里,我有这样一段文字描述:由诗人娄方率领、刘霞召集、阿B倡导的干草部落于年春天以尖叫的方式落定在城市的一隅。她们以尖叫的方式寻找温暖和生存的勇气。她们在土壤之上搀扶着诗歌妖艳地走来走去。在某年猜火车俱乐部的某场读诗会上,著名诗人车前子说:要成立一个烈火部落争取在合适的情况下烧掉干草部落。时过境迁,干草部落自己完美地实现了自燃,今年夏天在猜火车《访谈家》主局的欢迎台湾诗人郑愁予宴会上老车还问起“干草部落还活动吗?”我笑言:干了,干透了。但凡秋天,经过一些成为干黄的草地,我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想起曾经的干草部落,我想说在那时候的中国诗歌组合里干草部落极具贵族气质和闲情逸致,让诗歌更正式了一些,让登台的诗人更优美一些,那几年我们真的实践了诗歌的风花雪月,有日子有爱人有美食美衣有诗情画意。我们吃的最多的是醉三江的贵州酸汤鱼和蹄花火锅,第一本合集《由来由去》也源于王强送给我们的诗集《圆明园》的启发,记忆中那是一个小于32开本的诗集,刘霞看后说:我们也可以出一本,每个人拿点钱,我找出版印刷。刘霞很像一个当家的,有担当有付出还有媒体资源还有一辆好车,冬彦负责音乐和主持确保诗会的专业水平,我一般负责策划文案找合作乐队和装饰现场,后来刘博的加入又多了一辆车和一个依莲轩场地,潇潇的加入给了干草部落最后的升级和诗歌形式的更多围度展开。

刘博虽然后加入干草部落,但已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地产界女精英了,在我们多数几个成员还是单纯地写诗读诗谈诗的情况下,她已经投入打造依莲轩诗歌楼盘的项目,记得那场在马连道依莲轩的诗歌活动实际上是她的诗歌项目的开盘发布会,当时有她的画展、关于女性与诗的研讨会,也有《干草部落》公开号新书的发布和诗歌朗诵环节,出席的诗人嘉宾尤其是男诗人基本上都是著名和知名的如:王家新、西川、臧棣等,主持人是唐晓渡。那天干草部落在最后集体发声朗读的是我的那首《新世纪醒来的干草是否可以发出尖叫》节选部分。之后就有了北大诗歌节雕刻时光干草部落专场,当时主要是冬彦对接了此事,原因是得到北大中文系诗人臧棣的邀请和推荐。

某一年我路过文联大楼在《诗刊》偶遇李晓雨,她极有兴趣的听我讲述干草部落的故事,她说可以考虑给你们出个专号,并且特别提出日后的诗歌活动可以在《诗刊》上给与刊发。年由王大隆和娄方策划我具体协助的左岸公社主题“0度C或者FREE”的诗歌活动是干草部落诗会现场最为爆满和隆重的一次,我对接了曾经在阿B休闲城时驻唱歌手披头士,杨超的帝王乐队,北京仿真花第一把交椅的“花魁”为现场花卉艺术造型赞助,花魁主人马魁眞用了一个集装箱从南城的虹桥市场运来了所有的陈列道具和仿真玫瑰。今天回想干草部落经历四年时间的繁盛,一方面是每个成员的积极参与和自我贡献,也是那一时间广为和合的人脉给予的加持。

目前往来的是刘霞、冬彦、刘博、潇潇和白荷。娄方据说还在美国,好久没有音信。刘霞在宋庄经营“树”美术馆也做收藏,“树”美术馆能做到江湖地位是与刘霞的一切能力和资源有直接关系。冬彦在丰台电视台做主持并活跃在大小诗歌活动上。刘博在开发申遗文化项目和自己的服饰品牌《入山》。潇潇几乎是把自己嫁给了诗歌事业,目前写诗画画主持各大诗歌活动并在世界各地讲座获奖领奖。白荷已从机关离休协助一些公司文化管理定制顾问指导等。西娃继续写作出书,我做了柒布了新中式女装品牌。

张后:那天晚上一顿神聊,聊得都开过站了,害得你很晚才回家,我却忘了你具体是哪一年来北京的?你进入北京那个时期,应该是北京诗歌文化最神采飞扬的一个时期吧?还见过哪些诗人和作家?还有哪些令人难以忘怀的诗歌活动?或人与事?需要补充的?

阿B:我是上世纪年来北京结婚的,从长春拎着一只装有各种文学读本与几十本生活与恋爱日记的红皮箱,那箱子是用一笔稿费买来的至今还在我的卧室里。我一直觉得我是嫁给了北京这个城市和这里的文化气氛,这也是这么多年我最称心如意的选择,这个选择也是母亲的选择,记得临走的时候我问,您真的舍得我走?母亲拉着我耳语说,北京是全国人民都想去的地方,你去了过好日子后也接上我去看看毛主席。那时我母亲因工伤已瘫痪卧床,她内心还如此辽阔和浪漫,想起来就会感动就会心生敬意,所以我在离开母亲登上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并在靠窗的硬座上坐下来时一点不难过,因为我是带着母亲的嘱托和希望的。几年后母亲的愿望都一一实现了,她不仅是看望了毛主席还坐在轮椅上几乎游遍了北京所有的景点。她后来说话也时常弄个儿话音,尤其是回到长春和兄弟姐妹们交流的时候。

北京在我的意识里就是北平,而北平时光就是思想和理想手拉手的漫步,那些年北京的冬季也会有几场大雪,天安门广场是开放的,尤其是夏季各地游客可以面对城墙上的毛主席跳舞放风筝下棋等等,当时的我身兼多家刊物撰稿人,时常因灵感严重缺失或因琐事与老公吵架后,就会一个人在晚上十点多打小面到天安门广场对着毛主席像坐到后半夜,然后起来再走回六里桥的家里睡觉。那些年真的自在自我和安全无恙。如果说长春是诗的摇篮,北京才是诗歌的平原和名利场,很希望它在有一天也会是诗和我的摇椅,那一天的我会在摇椅上抱着一本诗集摇啊摇,偶尔想一下从前和往事一定是最好的晚景。

在做撰稿的那几年挣了一些稿费还因一些刊物来京组稿的饭局认识了一些知名写手,如天津的方刚(作家)、刘海彦(编辑)、北京的张越(主持人)、张琢真(言情作家)、术术(央视策划)、苗野(北外老师)等。方刚是一个性学专家,导师是李银河,每次他都会郑重地提起,我们会问是王小波妻子吗,方刚就会点头说就是呀。张越那时还在半边天,每一次我们都希望她多说些电视上的观点,她会机制地掐灭烟屁说:得嘞,吃饭吧。我一直觉得张越有中性的爽直感,直到有一次饭后去张越家里,那间充满文化温婉腔调的小屋令我们都惊讶不已。而张琢真也和我一样在北京靠岸,并嫁给了北京作家艳齐,恋爱和创作,绝对的风情万盏与廊桥遗梦,我曾经深情地写过一篇她的随笔。那时南方一些刊物已隆重推出了几位知名太太作家,北方几家刊物也力图培育我们成为代表北方的太太作家,但我们终究是北方女性无法具有呢哝细软的情绪和文字表达。再后来又接触到先锋作家陈染,至今我都觉得和陈染的结识里或多或少带有纯洁的文学本质,她娇小的身体和白的可以照见彼此的小脸与来自北方的我产生了鲜明对比,我曾不止一次对《时代姐妹》的刘金芳说太出乎意料了吧,那期间但凡刘金芳来北京我们就会到她朝阳水碓子的家里吃饭聊文学,那一年圣诞节陈染母亲做的饭菜招待大家,其中一道是土豆沙拉,陈染照例送我们她的新书,那时候南、北方涌现有一大波纯粹的作家和好作品。后来我还是忍不住写了一篇4千字左右关于陈染的散文寄给她提点意见,她说还好,就是观点再明确一些。这篇已收录在我的散文集里。

来北京的那些年,先是过了一段日子,然后就到央视7频道的一档节目做了3年半的策划、出镜编导,后来又进修了一年的北京鲁迅文学院,再后来就策划并经营了北京阿B休闲城。那一期间吉林文学院同学孙平在鲁迅文学院进修,诗人马志刚和妻子红英也刚好来北京,并借住在天安门边上的南池子画家马南坡先生的小院里,他们住的房间好像一共就几平方米,但是很乐观很满足的感觉,这个地方在很长的时间里也是东北同学来京的一个据点,马志刚在文学院的男同学里属于才情并茂又单纯风趣努力的那种诗人,还喜欢模仿伟人毛泽东的字体给大家留言,诗写的也还好。这期间我们都换掉了PP机买了手机做联络工具,我的是西门子的大哥大款,是在央视做节目时的一笔稿费买的,记得有一年已经正式调入长春妇联刊物《时代姐妹》的刘金芳来北京组稿,我们一同约会在马志刚家里,后来山西的诗人太原也来了,几个人都显得很忙不停地接电话,因为来到北京后每个人都好像有了生活压力紧迫感,忙着各种挣钱糊口的对接,合影留念时也保留了这种接电话的姿态,吉林文学院同学的关系也在很长时间保持了紧密和谐感。休闲城期间马志刚和刘金芳、郭力家、莽汉诗人李亚伟、书商陈堔和制片人冷雪松都来过小聚,他们从我的性格分析表示不太看好我经营这个东西。休闲城最大的意义就是带动了西客站南大街的文化艺术氛围和圣诞节的营销概念,在休闲城之前这里不知道圣诞节是什么一些商业也没有圣诞节营销这一项,包括这里的麦当劳。

某年即年休闲城初期与长春诗人娄方联系上后,基本上进入了北京的诗歌艺术圈,当时经常被约去三里屯吃饭看画展逛街等,王强、苏非舒、黑大春、芒克和杨黎几乎都是在圆明园诗人王强开的饭馆醉三江认识的,当时的诗歌圈好像还是唰诗歌再看脸,彼此认识之后交换邮箱发一两首诗歌看看,苏非殊当时对我和我的诗印象不错还特别送了一本他们编的挺有代表性的大开本诗集,还邀请我在他们策划准备在中国人民大学举办的主题为《大骚动》诗歌活动做主持,后因警方干预临时取消。娄方曾讲了许多他的故事包括诗歌裸体事件,当时苏非殊好像特别活跃,在黄岩画廊还搞了一段时间影响挺大的贩卖诗歌活动,从他的博客上可以看到好多诗人都响应购买,带着眼镜的他拎着秤坐在大量的诗歌手稿面前与买诗的讨价还价,干草部落只有娄方买了多块钱的诗。我真正参与的是苏非殊、娄方和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叫劳伦斯车辙策划的《创造在中国》中国首届汉语诗歌作品手稿拍卖会,从搜集到出书到实际拍卖用了大概2、3个月准备时间,该书的装帧是诗人著名装帧艺术家旺忘望,他的知名度还因为与地产商潘石屹的楼盘广告策划设计有关,我当时参加拍卖的诗歌是创作于鲁迅作家文学院期间的手稿《麦地之外》、《婚姻者怀中如猫》,每首诗好像是标了元。我特别相信当时许多参与者都是有期待的,因为诗歌的价值除了稿费再无其他,同时也是半信半疑。这场史无前例的诗歌手稿拍卖以轰动诗坛和媒体为结果实际流拍告终,后来据说全部手稿被策展人黄岩拍走收藏。

那期间圆明园诗人黑大春正全身心投入他的诗乐合成乐队,他甚至在干草部落财富中心那场朗诵会上以说唱形式的《天黑黑》已具有了一定意义用他话说叫“浪诗”探索价值,只是没有坚持到彻底。大春以圆明园酒鬼自居但每次出现的时候我们都感觉到他儒雅礼貌的那一面,完全没有圆明园酒鬼的样子,也可能酒鬼是他的B面,关键是面对谁的问题。某年冬天在香山诗人黑天的小院小聚时黑大春在席间依然阐述诗如何去浪包括咬字发音拖腔和韵律协调的关系、那天浪的好像不是《天黑黑》,诗人黑天却主张吟诗延续古人古韵的样子,他们两个人因此在探讨时不停地争论,后来在开餐前诗人卧夫把另一个诗人殷龙龙也接过来,他坐在轮椅上好像话语也含混不清的样子,那天吃的是火锅,殷龙龙还不时地指着锅里肉片对我说:吃这个。我当时特别感动的是在场所有人对殷龙龙的照顾和一份悲悯的爱心,这在后来东棉花胡同的另一场诗会上的感觉一样,那天诗会认识了女诗人翟永明、导演诗人老巢,那天延时一个是等翟永明,还有一个就是殷龙龙。

在干草部落活跃的那几年,也是我们认识了解黄珂混迹于黄门大小家宴的美好时光,我始终觉得黄珂是北京文化圈子的第一掌门人和经营者,相当长的时间里创造了各种私家菜款待流水席上的宾朋,是个传奇有故事的人,经商种植彩棉热衷聚会雅集和公益,创建了黄友会也出了一本文化刊物还成立了黄友会剧团天下盐文化餐厅等,因此还带着黄友会上了香港凤凰卫视的《鲁豫有约》。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完全被他的温和博爱所打动,被打动的还有娄方、刘霞和冬彦,潇潇介绍说这里全国各地的文化艺术名人大都来过吃过,那时诗人潇潇已经加入干草部落,闲余时间她会邀约我们一同参加许多文化人聚会也包括望京黄府家宴,因为黄珂是四川人所以黄府家宴食材大部分来自四川当地,似乎这里的每一次主题都离不开美食、音乐、舞蹈、诗歌和文化,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席间黄珂特别点名干草部落现场朗诵诗歌,当时潇潇是在音乐下一面朗诵一面起舞,情景相当浪漫迷人。也就是在那次认识了诗人著名装帧艺术家旺忘望,他先是朗诵了自己的诗然后就从兜里掏出口琴吹起来,再后来只要有他出现就会有吹口琴的节目。

后来经过旺忘望的介绍认识了北师大著名诗评家谭五昌教授,也是国内另一个全部投身奉献给诗歌事业的人,期间我的部分诗歌连续几年有幸入选由谭先生主编的中国诗歌年度排行榜。由于谭先生策划组织的一些诗歌研讨活动,我认识了好多文学诗歌届的大家和前辈,著名诗人学者屠岸先生曾多次开车接送过他近距离感受先生的教诲,翻译家诗人也是国内第一本中英文中国诗选文本主编的北塔先生,时尚诗人有着多重身份还热衷于各种文化探索的周瑟瑟先生,著名女性诗刊《诗歌风赏》的主编蒙古族女诗人娜仁琪琪格,中间代女诗人安琪等,同时因几届海子诗歌研讨会更深入地了解了海子和海子的诗歌,也认识了海子的母亲和弟弟查曙明先生。由于海子与海子诗歌的纯粹与浪漫,似乎我们都愿意为其做点什么以表示我们的一种敬爱,比如我认识的诗人西川、谭五昌、卧夫、还有你,都以自己的力量去做很是让人敬佩。记得我认识你正是通过博客了解到你曾经拍了一部关于海子的电影《海子传说》,还亲自出演海子,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演海子的,好像进入当代还没有一部反映诗人生活的影片是不是也算一种悲哀,所以我们真的要感谢海子和诗歌这个媒介让我们认识并物以类聚,这么多年我忽然发现你好像大部分时间都投在诗人访谈和诗歌大事件整理,很难得,你做的事情更像一个文化工程,有意义也很有趣,所以当我接到你的访谈邀请时感觉非常激动和舒心,遗憾的是没有如愿在年完成而延迟至今。

  

张后:我发现你从事过许多行当,想问你最喜欢的是文学?还是服装设计?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居然有这一特长的,与谁有关?你最欣赏的服装设计师是谁?你的理想是什么?

阿B:没有最喜欢,而是都热爱,基本上秉承了我父母既文艺又时尚的基因。我父亲起初在乡下教书进城后办厂做了厂长,写的一手好字好文章样板戏也唱得好,而且英俊有才情还时尚,所以母亲与父亲离婚后始终拒绝再婚是有其原因的。母亲虽然因故没有接受文化教育但天资聪颖心灵手巧,后来在瘫痪时还自学了拼音和小学语文坚持写日记,偶尔还会突发奇想造个字,照理说他们是相当般配的。在那个普遍都是绿军装灰制服的年代,母亲能扯上几米碎花布用手针连夜给自己和我们缝制布拉吉,还给父亲缝制中式对襟小褂,而且会将肥大的工装裤改成筒裤或喇叭裤,可以说他们在那时绝对算得上有思想有品位有创新的普通人。

做了柒布了品牌后,我会经常在工作例会上谈到母亲敲的扣袢和一字扣,如果她活着一定会成为一个有价值的手艺人或许也会帮上我许多大忙。所以说我的父母是我包括我们三姐妹的时尚引领人和师傅,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无一例外地模仿了母亲和父亲,改穿和制作过许多新旧衣服,关键是我们都具有不错的审美观。从母亲那里我还学会了绣花织毛衣和手工码边工艺等,我在16岁时做了第一双拉带布鞋和一个没有钢托的胸罩,现在回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过瘾并有成就感。我所以在近些年选择服装设计一方面也是对母亲的一种秉承和致意,还有就是我喜欢具体的比如布料、成衣和制作过程,还有就是喜欢穿戴有特色有设计感的衣服。我的成长过程就是看着母亲一针一线缝制衣服的美好时光。母亲给与我最大的财富就是她年轻时穿过的一款旗袍。在某年我回长春给她过生日时,她从其中一个布包里拿出一件她出嫁时的洋花布旗袍说,你穿试试看,我迟疑地说怎么穿出去呀,我试着穿上身时发现领围过小臀围过宽,我吃惊地问:您那时的脖子这么细,她点头。你可以想象我母亲年轻时丰腴的体态,那一瞬间,我发现时代对女性的改造太大了,从女性进入社会角色的变化开始,嗓门变大脖子变粗到骨盆缩小生育能力减弱等新女性形象的出现。所以新中式文化旗袍的改良和创意必须是建立在新时代时尚背景上,才会有存在或发展的价值。那件旗袍我一直想把它装裱起来。

处于上世纪巅峰的日本几位服装大师山本耀司、川久保玲、三宅一生和国内著名设计师马可都是我的偶像,让我敬仰之,特别喜欢山本耀司那句缝在衣服上的话:还有什么比穿戴得规规矩矩更让人厌烦?以及川久保玲的革命性气质和行动影响力,三宅一生的褶皱面料的试验和探索。许多年前听说设计师马可是东北人,后来确切知道是吉林长春人,难怪对原始和朴素的东西那么执著和任意,我觉得她起码是一个有社会道德有文化传承责任的设计大师,任何一个时代的时尚领域都需要这样的大师现身并发出光芒。尤其是东方优越的文化内涵和基因,这些大师给与我们最大的帮助就是国际化高度和民族性取舍,坚持做自己。而我曾经是跟着自己的感觉,一直在努力想把新中式时尚做到一种自以为可以的样子,针对新中式如何不去均衡与对称,穿着搭配如何体现层叠感,以及寻找旗袍的改良实验,从分割线、廓形、材料、开叉等等的探索,但由于柒布了出生的这几年市场环境实在太差了,不得不个别做出取悦市场的意思,主观降低自己的真实格调,好在要过去了,希望是阳光灿烂的一年。

在服装市场颠沛流离如此残酷的这几年,我已经把所谓的理想一降再降了,我的确是带了一份情怀一份热爱去全力投入的,这个过程里有家人的绝对支持和不理解,有渠道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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