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80年代美国某城市最高法院的法官们最近遇到了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案子:现年22岁的兰勒·梅德,要求法官免除其因杀人所判的死罪,其理由令人瞠目!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两年前,兰勒与名叫布如瓦的恶少,窜到了布如瓦的养父母家,对其养父母实施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惨无人道的杀戮。他们拳打脚踢、开枪射击、用匕首往他们身上刺了不下刀。此外,兰勒还丧心病狂地强奸了布如瓦的养母。事发后,社会民愤极大,兰勒也就此被陪审团定下了死罪。但兰勒提出了异想天开的脱罪理由:自己之所以犯罪是继承了老子的恶劣“血统”,是老子的“犯罪基因”作怪才诱发他去杀人,给他生命的老子难辞其咎。兰勒声称:老子的“犯罪基因”作怪,是诱发他去杀人的主要原因。事实上,兰勒的父亲弗曼确实曾于年在兰卡夏杀死了一名妇女,当时兰德勒才6个月大。后来,弗里曼被判死刑。
竟然有人用这样的理由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虽然最后正义战胜邪恶,但是这一番话也引人深思,基因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凋亡等过程的全部信息,难道真有遗传犯罪基因这一说?
著名精神病学家、被誉为“犯罪学”鼻祖的意大利人切萨雷·龙勃罗梭好奇犯罪的人都有什么特征,于是开始收集去世的战士、平民、精神病人以及罪犯的颅骨。
数年之后,经过对罪犯和精神病人的颅相、体格等生理特征的比较和研究,龙勃罗梭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理论——生来犯罪人。
“罪犯多具有有坡度的前额。”龙勃罗梭在报告中写道,“他们有不同寻常的耳朵、不对称的面部、格外长的手臂。盗贼的鼻子多为上翘或扁平;而谋杀犯的鼻子则多是鹰钩鼻。”龙勃罗梭认为罪犯有较为迟钝的痛感、敏锐的视力、缺少道德感、粗鲁残忍。他推测犯罪行为代表着一种返祖性,即罪犯具有类似类人猿的形态和构造,这些生物学上的缺陷导致罪犯和现代社会及文明产生冲突。
可惜,龙勃罗梭单单指向生理因素的报告并没有为找出潜在谋杀犯开辟一条捷径,并且很快,其“更偏向诊断性和描述性”的研究成果就遭到批判,学术界认为他并没有使用统计的方法来分析犯罪者和常人的区别。
然而,此后的几十年,龙勃罗梭这稍有偏颇的结论,却引起了科学家极大的兴趣,他们开始着手研究,想要找出罪犯尤其是谋杀犯是否真和普通人有着不一样的大脑。后来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让科学家们对犯罪遗传愈发的好奇了。
20世纪60年代,在美国市民的记忆中有一个既令人憎恶又令人恐怖的名字:理查德·斯帕克!他在芝加哥市制造了一起轰动性的谋杀案———一夜之间残忍地杀害了8个护士。这8医院里值班的护士是一夜之间一起失踪的,几天后她们被警察发现。那已是8具尸体,被整齐地排列在郊外的荒野。受害人的每一部分肢体都被匕首深戳了数十刀,每个人的脖子都被一遍遍地切割过;其中两个最漂亮的护士生前曾遭强奸,而8个人的内脏都被挖走!恶魔很快被抓获,但在医学专家全面检查他的身体时,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理查德·斯帕克的极端凶残行为竟来自于他比常人多了一条Y染色体!医学上把这叫做47XYY综合症。因为正常人的体内都是46条染色体,而他又多了这条具有男性特征的Y染色体后,使他比男人更男人,从而成为最具暴力的“超级男性”。
这件事更加的引起了社会对犯罪遗传的探讨。后来科学家发现低表达的MAOA基因(即单胺氧化酶A基因)容易导致酗酒、攻击性和反社会行为,MAOA基因会影响人大脑内一种让人感到幸福的化学物质水平,研究发现拥有低表达型MAOA基因的女性一般比其他人都要快乐。不过虽然有些男性也有MAOA基因,但是他们并没有显示出比其他人更快乐。于是它被确定为犯罪基因。
生物社会犯罪学专家凯文比佛(KevinBeaver)领导一个研究小组对人类基因对犯罪的影响进行研究。他们比对了美国0个青少年的基因,MAOA基因突变的青少年参加帮派的概率是那些此基因正常人的两倍,而且那些基因变异的帮派成员使用武器的可能性更大。Beaver说:“大部分情况下人们认为团伙犯罪与基因是没有关系的。但是我们的研究结果却证明这个观点是错误的。”MAOA基因的变异会导致单胺化氧化酶A的水平下降。单胺化氧化酶的主要作用是调节神经传导物质的循环利用。以前的研究表明低MAOA水平与少年遭受虐待有关,但是有些MAOA基因突变的人没有犯罪史,幼年时也没有遭受虐待,但是他们大脑中感觉和情感控制有关的两个区域变小了。为了观察除了少儿时期遭受虐待之外还是否有其他因素导致MAOA变化从而引起暴力倾向,Beaver的研究小组观察了位女性和位男性的基因状况以及他们在年到2年间的青春期发展情况。在两次调查中,他们被问及是否在过去几年里参加过帮派组织,是否在打斗中使用过武器。
结果显示,42%的男性MAOA发生了变异,5%的男性表示参加过帮派组织。但是MAOA基因变异的男性参加帮派的概率是正常的两倍。同样的,MAOA基因变异的男性使用武器的概率也是正常人的两倍。有同样基因变异的帮派成员使用武器的概率是未发生基因变化者的4倍。Beaver表示虽然这个基因不能预测每一个可能的帮派成员,但是它可以预测谁有倾向成为帮派成员。
吉姆·法伦是加州大学精神病学的教授,他对这一课题尤其感兴趣。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在自己的家谱中发现祖辈中有大量的谋杀犯,于是他去测了基因,结果显示他也具有能够导致暴力变态行为的“战士基因”。法伦写道:“我拥有的‘危险’基因要比那些杀手和精神病患者多得多。”但他却并不是一个谋杀犯,而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教授。
法伦教授认为他潜在的暴力倾向被自己快乐的童年所保护了。“如果你既有这类高危的基因,又在幼小时受到暴力或性侵,那么你成为罪犯的风险就高很多。如果你有这类基因,但是童年安稳光明,那么成为罪犯的几率就降低很多。所以单凭一个基因并不能绝对影响行为,但是一旦有一个‘催化的’环境,就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后果。”
其实后来证明环境才是犯罪的主要因素,所以要给孩子一个尽量安稳光明正能量的环境,这样以后他们的人生会更加趋向正途。